* 現實向短篇

* 慎入,雖然沒字母君(好像)

* 請無視時序bugs(大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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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得不像話。
有人作出這樣的結論。


猛烈的陽光像是把大地煮沸了似的,穿著拖鞋踏在上面也能感到陣陣熱氣從腳板升上來,熱氣漫延到尾椎骨,透出無數汗珠,浸濕了過路人的T-shirt。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但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怕熱怕到極點的人,比如說二宮和也。


跟日本不過是隔了個海--當然那個所謂的海所指的是世界五大洋中面積最大的太平洋--但怎麼說名義上也只是隔了一個海,然而夏威夷的溫度簡直比日本熱上千倍、不、是萬倍。
穿著夏威夷襯衫的二宮和也,邊用手煽風,邊在心中如此吐槽。


由機場去到下塌酒店放行李是兩小時前的事,然後就被四個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的大叔們拉著出門,說是趁排練開始之前去觀光一下什麼的。


沒這個必要好不好!
他在心中如此吶喊的同時,幾乎被脅持著離開了酒店大堂。

一感受到門外蒸蒸的熱氣,二宮和也就想往回走--他果然只想留在酒店房間,不為什麼,就衝著它有冷氣這一點已經俘虜他的心啊。


二宮和也不只挑食,就連對氣溫的挑剔都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


「nino,別想逃啊。」
才轉身就被人一手擋下來,二宮抬眼,只看到他竹馬的臉在奸笑,而此刻他簡直想撕爛那張帥氣的臉。


「我要回房!」


「不可以。」他竹馬拒絕得很快,氣勢完全不輸自己。


雙手不住揮動地掙扎,目線射向最右邊那個看似置身事外的男人--嘛,的確是置身事外,櫻井翔正指住手上的地圖,和大野商量著接下來的路線。


作反了,全部人都作反了。


「J……」

二宮只好轉移求救對象,可憐地高高喊道。


「就逛一會吧nino,反正都是在附近,不會太累的。」


可惜松本潤也是敵方派來的人。

被他這樣說,二宮心中再不願意也只得乖乖點頭,誰教他就是最聽這個弟弟的話。


知道某個怕熱的小宅男終於答應出門,理應研究著地圖的櫻井翔突然就抬起頭來,對著小宅男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很顯然,他就是在等這一刻。


很好。
櫻井翔很清楚該如何對付不聽話的二宮和也。那招假手於人,還能省下夾在中間不是人的困難處境。果然是聰明的男人,聰明得讓二宮此刻呲牙咧嘴的想要咬他。


而事實證明,二宮想留在房間的決定是絕對正確的。


夏威夷的氣候又熱又潮濕,在外面待了不過十分鐘,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浸濕,全身黏黏稠稠的,更要命的是即使站在蔭涼處也沒覺得汗有停止的跡象。


他們首先去了十五周年演唱會的會場繞一圈,熟習一下環境。


見到比東蛋還要大的空曠場地,大家都有點驚嘆,連二宮都莫名地興奮起來。
不過那種興奮感沒有維持太久。


離開會場之後,他們去了附近著名的餐館吃飯,又逛了個什麼景點,反正二宮一點也記不起名字,因為一路走來他漸漸開始感到頭暈。


在心中無數次咒罵著剛才攔住自己的竹馬,和那個無視自己求救、現在走在前頭一直笑得燦爛的櫻井翔。

 

二宮和也真是不爽到極點。

所以當櫻井滿臉笑容地走過來招惹他時,他就撅著嘴地撇開臉。


「nino,你不進去嗎?大家發現到好有趣的東西啊。」
櫻井指著的是不遠處那間雜貨店,裏面售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是當地特色的飾物和裝飾品。此刻,大野、相葉和松本三個人正擠在裏頭左挑右選著。


而二宮就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依舊用手搧著風。視線透過店子的玻璃櫥窗,一直停留在店子內的三人身上,眉間的皺摺幾乎可以夾死蚊子。


「不去。」
冷冷地回答,他就是不去看櫻井一眼。


「那我來陪你吧。」


沒有理會自己是否不受歡迎,櫻井一屁股就坐在長椅上,馬上聽到旁邊那個人低啐一聲,往旁邊挪開了點。


櫻井在心中無奈地皺著臉--他當然知道小宅男在鬧什麼脾氣。


二宮和也完全不能忍受太冷或太熱的天氣。


太冷的時候他總是愛窩在被子中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只露出一顆頭然後猛喊著冷,有什麼要拿就指揮人去做。
為什麼他會知道?

因為很多時候那個被指揮的人就是櫻井翔。


而太熱的時候他更加愛窩在家中,對著風扇躺在有點涼的地板上懶懶地蠕動,什麼事也等著人幫他做。
為什麼他會知道?

當然,因為很多時候那個幫忙的人也叫做櫻井翔。


所以說,叫那個怕熱怕得要死的二宮忍受著高溫,在太陽底下陪大家逛街,他心裏有多不願意,櫻井翔怎會不知道。只是,看到二宮臭著臉地跟在後頭,口中還嘀咕什麼,他又覺得可愛得想要摀嘴偷笑。


這樣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壞心眼呢?


聽到剛坐下的那個男人因什麼好笑的事而噗哧地笑出聲,二宮轉頭狠狠地瞪他一眼。


沒想到自己真的笑了出聲,櫻井急忙摀住嘴:「果咩果咩。」

一瞥,那個鬧脾氣的人臉色已經黑到極點,眼睛斜斜地瞪著他,嘴唇撅得高高的。連生氣時也不忘賣萌,害櫻井都不知道該哄他還是繼續讓他瞪下去。


「…嘛,不要這樣,nino你不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嗎?」舉起手遮住頭頂的陽光,櫻井翔討好地對二宮笑。


馬上接收到一顆大大的白眼。不過沒關係,櫻井翔早已練好強大的心理承受力,對於二宮的嫌棄能做到不痛不癢的地步。
而二宮和也,對於櫻井身為主持但冷場能力再創新高,感到無言--是因為近年老了還是因為對象是自己而懶散起來呢,那樣可不行啊。


暈眩感愈來愈強,二宮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想著要說點話。


「廢話。陽光都快讓人睜不開眼,天氣會不好才怪。」

二宮心想,最好現在就下一場雨讓他涼快涼快。不過那都是妄想而已,當下天朗氣清,他仍然只有繼續被陽光和汗水緊緊包圍。

手搧出來的風也是熱的,但總比沒有的好。


「我說,sho醬,你覺得人會不會因為流汗太多,令身體的水份都流光而死?」他忍不住抱怨一句。


二宮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個情況,他很可能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流汗致死的男人,然後登上世界各地的報紙頭條再出個名什麼的。


「巴嘎,那麼開心的日子別說死啊不死啊。」對於二宮的不當用語表示抗議,櫻井蹙起眉,「是不是熱得腦袋都不好使了?」


二宮搖搖頭。

不只腦袋,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使了。

除了頭昏腦脹外甚至有點想吐,他深深地吸一口氣,想要趕走身體內的悶熱感,但塞在喉嚨深處的不適愈來愈重。


「…sho……」只能無助地喊叫旁邊的人。


「嗯--?!」櫻井側過臉,本來隨意的『嗯』拉長成擔憂的尾音。

 

他見到那個頭向後靠在椅背的小宅男有多不妥,緊皺著八字眉,他的臉紅得像要滲出血,但嘴唇卻很蒼白,尖尖的下巴上掛著一滴汗隨他後仰而沿脖子線條滑落。

拂開二宮被汗浸濕的瀏海,櫻井感到他一直被曬著的頭頂的溫度熱得過份。


被手觸碰到頭感覺更加不舒服,二宮抑壓著嘔吐感想要避開,一甩頭卻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毫無先兆地晃了晃地向前傾。


「kazu!」

只來得及聽到某人氣急敗壞地喊他的名字。

 


所以說,櫻井翔覺得無視二宮和也的意願,有時會落得不好的下場。


特別是當他看著上一刻還在毒舌的人,下一刻卻無力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昏過去一樣閉著眼,而他只能握住那隻手,感覺對方虛弱地回握了一下,好像叫他放心那般,他就更加後悔。


隨行的醫生說,睡眠不足加上輕微中暑。還好回來得算早,情況不嚴重,但為免在演唱會上體力不支,下午的排練最好還是量力而為。


於是,五個人一起來,卻只剩下四個人去綵排。

不過幸好,在酒店房間睡完一覺,二宮和也感覺已經好很多,最後排練時勉勉強強出現了,用最快速度記住走位和其他細節。結果演唱會第一場有驚無險,順利地落幕。

 

大字形趴倒在床上的那刻,二宮和也覺得自己快要散掉。


但是,連他都佩服起自己的記憶力,整場都沒有走錯位,總算沒有拖大家後腿。因為中暑而不安的心至此平定下來,不知是不是有夏威夷的幸運之神眷顧著他。

他忍不住在心中大叫我愛你夏威夷,完全忘了在十幾個小時之前,自己明明左一句『隔了個海就差那麼多,最低!』,右一句『夏威夷什麼都好,就長著那麼不好的天氣』。


「nino!」

正打算沉醉剛才演唱會的片段和粉絲的尖叫聲,二宮和也卻被櫻井翔一聲比一聲高的叫喊拉回現實。

「nino!那個沐浴露還真的不錯。」

「nino,那條毛巾的質感跟我家的有得拚。」

 

現實就是,有個光著上身、下身只穿著居家短褲的男人在自己的房間走來走去,評論著酒店的東西。二宮和也除了嫌棄還是嫌棄,只好閉起眼把臉埋在床單中,假裝什麼也沒聽到。


「nino!」

聲音滋擾已經來到他的耳邊,臉被溫柔但強行扳向左邊,他一睜開眼就見到一張傻笑著的倉鼠臉,臉上的一雙大眼睛正緊盯自己。


知道自己不答話的話,只會被一直盯下去,二宮甚為敷衍地開口:「怎麼啦?」


「你沒事吧?」

「會有什麼事啦。」


櫻井翔探索的目光在二宮的臉上遊移,修長的雙手順便揉揉那張軟臉--比起中午,現在二宮的氣色可以稱得上很不錯--一直懸在心頭的擔憂總算可以放下來。


「喂,看夠了就放手。」
某人對於被搓臉的舉動頗為不滿。


那個倉鼠臉的男人又盯了一會,仔細地留意他的表情變化,除了因被搓臉而愈來愈皺的眉頭外,可以確定他真的沒事,那才戀戀不捨地放開那張手感極好的臉,然後套上放在床邊的乾淨t-shirt,再自然地倒在他身邊。

 

「……翔先生,請問你為什麼還留在我的房間呢?」二宮挑起眉。


浴室已經讓他先佔用了,毛巾也讓他先抹了,更不用說那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過來的衣物,就這樣強行佔據了他床邊的矮櫃,現在連他的床也想佔據了對不?


如果櫻井翔比較喜歡他的房間--沒關係,二宮和也自認是不是小氣的人,他絕對願意跟對方換房而且還不另收費,聽說那位櫻井先生的房間景色比自己的更好看。


「嘛,為什麼呢--」挑明就可以了,但躺在對面的男人目光閃避著,「對了,nino你不去洗個澡嗎?」


明知櫻井翔只是想轉移話題,但因為那番話二宮的確記起自己的身上正充滿著勞動過後的汗味和不舒服的黏稠感。想去洗澡的心情輕易勝過趕走某人,他從床上撐起身,順道拿走床上那條仍有餘溫的大毛巾。


「都說了幾多遍,濕毛巾不可以放在床上……」
留下一句不滿的嘀咕在空氣中飄盪,二宮嗒地關上浴室的門。


櫻井翔望住一臉被打敗的二宮耷拉著腦袋走入浴室,差點覺得自己見到他頭頂露出了狗耳朵來。他幾乎忍不住要抱上去揉亂他的頭髮,但最終只是側躺在床上,眼見那小柴犬關上門。

很快就聽到浴室內水聲潺潺,像是世上最悅耳的音樂般,他頭枕在鬆軟的床上,漸漸感到眼皮沉重。

他伸手按住那不斷往下沉的眼皮,卻還是無濟於事。


淡去的意識中只剩下一句--開演唱會還真是累死人的差事啊。


櫻井翔雙手手指還是點在兩眼眼皮上,然後就被拉入夢鄉。


於是,當二宮和也頂著一頭濕髮推開浴室的門,邊用毛巾擦著髮邊喝了口剛倒出來的水,一直踱到床邊,就看到櫻井先生以相當詭異卻喜感的動作躺在雪白床單上,他差點把一口水噴到絨質地毯上。


他急急按住自己的嘴巴,喉結一滾動骨碌地把水咽下。


視線無法從床上沒知覺的人身上移開半分,半秒後他舉起手臂遮住嘴巴,嘴角已經上揚到極限,忍住不發出笑聲的身子開始抖顫起來。


那副蠢樣的櫻井先生要是被粉絲見到,真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反正,世界第一嵐粉的二宮和也已經笑到一塊腹肌都結實起來了。


等他良心發現自己笑得太過份後,終於清了清喉嚨,扳起臉來裝正經。

 

其實也怪不得櫻井翔,演唱會過後誰都很疲累,但他還是跑來自己的房間,無他,簡而言之就是擔心。今天在他面前倒下來,肯定把他嚇壞了。

活該,誰叫你不讓我留在房間。

雖然心中如此腹誹著,但向來慣了口是心非的二宮和也,說到底就是心疼。心疼那個總要為自己擔驚受怕的倉鼠先生,連休息時間也犧牲來看他。於是,他就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鍛鍊一下身體,好讓對方放心點。


不過啊,要維持鍛鍊一段時間好麻煩,又要出門什麼的--懶惰成性的小宅男這樣想著--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首要的事還是讓櫻井翔回去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

在心中作了定論,二宮就爬上床,跪坐著在床邊一點一點地挪近,然後伸出食指去戳戳那個依舊保持詭異動作熟睡著的人型物體。


「sho醬,sho醬!」


睡眼惺忪的櫻井翔轉醒過來,就被自己一直放在眼皮上的手指戳中了眼睛,連忙縮手,他的腦袋還有點混沌,就見到頸上搭著毛巾的二宮一臉憋笑地跪坐在自己身旁。


「…sho醬,你快點回去自己房間啦。」語氣裏還帶著些許笑意。


一臉迷惘的櫻井翔當然不會知道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把二宮逗得如此開心的事,但不管是誰的功勞,他的心情也因二宮開心上揚的語氣而變好,然後又發現了什麼般的彈起身來。


「頭髮吹乾了沒?」

不待二宮的回答,櫻井已經自動伸出手找尋答案。揉了揉眼前人仍然半濕的黑髮,意料之內地蹙起眉。就算乖乖地端坐在自己眼前,但骨子內果然還是那個不聽話的二宮和也。


「我不是說過,睡覺前一定要徹底擦乾頭髮,不然很容易會頭痛和冷倒。剛中暑的人還不懂好好照顧自己,像是上次這樣……」

他扳起臉拉過二宮頸上的毛巾,邊擦邊balabala地說教,然後開始扯些陳年往事來顯示自己說的話都是有根有據。


藏在毛巾下的主人任由他胡作非為,還不忘附和著點頭,好像真的乖乖在聽,但是天知道他的心思飛到哪裏去。


也許櫻井先生忘記了,但二宮先生卻清楚記住,他們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

因為那個堅持要別人擦乾頭髮的男人剛才並、沒、有擦頭髮就睡死在自己床上,現在床單上留下的微濕水印就是最有力證據。

不過二宮先生懶得爭論,有人自願幫他做擦頭髮那種麻煩事,他倒是很樂意的,只是眼珠向上溜,看到對方眼底的微黑,唇又悄悄抿緊了。


「快點回去睡吧。」

漢堡手環上了對方的腰,抓住後背那塊t-shirt衣料,他吶吶地吐出一句,但對方好像沒聽見般繼續手中的動作,輕柔的力道令他有點睏。


「sho。」

那聲喊得軟軟糯糯的。


不知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對方已經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總之頭上的毛巾終於被抽走然後甩在空中。


眼尾瞄到那條濕毛巾無聲地落在床上,二宮和也心中浮起的念頭依然是『櫻井翔真不喜歡聽人的話,他都說了濕毛巾不可以丟在床上』。


但是來不及把教訓的話說出口,他的唇已經被攫住,所有言語被逼吞回肚子去,他鼻息間充斥著清爽的浴沐露香味,跟自己身上一樣的味道。

心一動,手不禁扯緊了對方的衣物--剛才洗澡也不這樣覺得,這種沐浴露正如櫻井翔所說的,的確很不錯。


「……晚安,kazu。」

雖然吻畢後那個人已經自覺地回去自己的房間,但帶點沙啞的嗓音還在二宮和也耳邊縈繞著,尤如安眠曲般,讓他噙著笑安穩地睡了。

 


演唱會第二場也完滿結束之後,就只剩下幾個番組錄製和music station的生放送。

嵐五人終於能夠忙裡偷閒,享受一下夏威夷的陽光與海灘,說到這裏他們都忍不住歡呼出來--當然,那個反應並不包括某個雙手只顧捧著3DS奮戰的人。


二宮和也,再一次用行動證明自己是個名副其實的宅男。

 

最初members都來邀請他,或者說是軟硬兼施勸他一起去玩,他就露出『我就是宅怎麼樣』的拽拽樣子來打發人。說到底,剛到夏威夷就中暑這經歷也讓他心又怯又怕,所以任何人也奈他不了何。

不過上天很公平的,這樣的男人當然有天敵。

在二宮和也一向最遷就的松本潤先生自信滿滿地出動但卻依然勸不動小宅男的情況下,竟然那個裝可憐的櫻井翔先生做到了,雖然勝利的頻率不高,但總算有過幾次,那已經足夠成為讓櫻井先生自豪及members驚嘆的事跡。

 


而此刻,窩在酒店房間的二宮和也透過落地玻璃窗,望著外面被火辣辣的太陽曬得汗流浹背的遊人們,發出了一連串fufufu的奸笑聲。


今天是個好日子,因為他的天敵櫻井先生有News Zero的錄影工作,早早就和攝製隊出發了。

換言之,沒有人可以逼他離開房門半步,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玩一整天遊戲,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想著的二宮和也已經攤在床上打開了3DS的蓋子,就在此時門鈴不識趣地響起,他使出假裝沒人在的絕招,不過鈴聲還是持續著,而且有愈來愈急速的趨勢。終於,一心念掛遊戲的小宅男耐性被磨光,陰沈地爬下床。

從防盜眼望出去,二宮和也發誓一開門就要撕爛那個人的臉。


「幹嘛?」完全散發著低氣壓。


相葉雅紀見到門終於開了,雙眼馬上閃起來--「nino!我來找你!」


「什麼事?」

只探出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二宮和也的手悄悄按住門把,準備等那個笨蛋竹馬一說要帶他出門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甩上門,要他滾回房間。


被說成笨蛋的相葉不是省油的燈。

其實經過了這幾天的持久戰之後,除了櫻井翔之外已經沒有人想逼二宮和也出門。只是,松本和大野約好去出海潛水,而櫻井有工作在身,被剩下的自己又不想單獨出去,只好找上自家竹馬。


他早摸清要怎樣對付炸毛的二宮,只見他一手拿出藏在背後的掌機晃了晃。

 

「nino,我們來對戰吧?」


果然,低氣壓一掃而空。熱愛遊戲的某人以令人望而驚嘆的速度變臉,笑著把相葉迎入自己的房間裏。

 


為什麼醒來之後一切會變了樣?

 

二宮和也愣愣地睜著眼,眼前是櫻井翔那張放大幾倍的臉蛋,近得他都可以清楚見到對方分明的睫毛,他眨了眨眼睛,還是有點搞不明白。


在房間的明明應該是和自己在打遊戲的相葉雅紀,只是四周不見他的人影,反而換成一臉讀不到情緒的櫻井翔。說起來他記得自己沒有把房間鎖匙交給櫻井,對方是怎樣進來已經讓二宮頭上浮起問號,更別說這個擅闖他房間的男人現在還壓在自己身上。


「sho醬,你回來啦?」意識到眼前人帶著危險的氣息,有著敏銳動物直覺的二宮和也先用最簡單的招呼來打破沉默。


「……嗯。」


簡短的一個音節已經讓二宮聽出--櫻井翔現在心情很不好,就像夾到嘴邊的蕎麥麵被人一口搶走那般,但是……News Zero不是飲食番組,出外景沒理由去品嚐美食,而且夏威夷也沒有蕎麥麵賣吧?

 

「看來你跟aiba醬玩得很開心啊。」


為什麼相葉不見了,為什麼沒鎖匙也進到他的房間,為什麼心情不好--某人打翻醋罈的語氣揭開了謎底。所以說,作怪的原來是櫻井翔的醋勁。


二宮覺得又好笑又無奈。

以前他就常常會和相葉黏在一起,當時也沒有被多說什麼,頂多是叫他別太過火。像今次那麼明顯地吃members醋可算是難得一見,於是他的小惡魔屬性冒出頭來,突然就甜甜地勾起嘴角。


「是很開心啊。」


「嗯?比跟我一起更開心?」大眼睛瞬間瞇起來,發出不滿的警告。


識趣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招惹生氣中的生物。

因為無論是獅子還是倉鼠,生氣的時候都會狠狠地反撲敵人,偏偏有時候二宮和也就愛當那個不識趣的人,特別是當他覺得惹惱眼前的男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更開心喲。」彷彿擔心對方不知道自己有多開心,他還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人陪他打遊戲,豈有不開心之理?

 

接著,他看到櫻井翔的眼神整個暗下來,視線掃過他的眼睛和鼻子,最後停在他那吐不出好話的嘴唇上,不嘮叨一句然後就俯下身。

 

二宮和也任由他掠奪口腔中的津液,甚至很配合地搭上他的肩膀,手指撫著他頸上的皮膚,嘴巴也忙著與他的舌頭糾纏。

直至櫻井翔放開他的嘴唇,他還挑釁地舔舔唇,手臂繼續掛在那溜肩上,像是覺得對方很有趣般咯咯地笑。

 

「二宮和也,你別太過份。」櫻井先生完全炸毛了。


「誰叫sho醬你都不陪我玩遊戲,整天只會拉我去什麼什麼地方參觀和吃東西。」他撅嘴。

要知道這幾天來遭受到櫻井翔發動的可憐攻勢,好幾次他都敗在心軟,然後順著對方的意思出去。現在逮到機會,他當然要稍微欺負一下那男人,幫自己出一口氣。

 

「難得來到夏威夷,我想和你去玩啊。」語氣更加不滿。

櫻井翔為什麼要硬拉二宮和也出去,不就是因為夏威夷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他很想在十五周年這個時間在這裏創造回憶,特別是跟二宮一起。但是他的心意只落得被小宅男抱怨的下場,他覺得自己比眼前人更有撅嘴的資格。


二宮看到櫻井比自己更委屈的臉,滿腔的鬱悶都消失了。

櫻井翔在想什麼他當然知道,而且自己其實也不是討厭跟他出外。於是,他認為是時候要幫炸毛的倉鼠順順毛。


「我知道啊。」

說罷,他就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蜻蜓點水地在對方的唇上親了兩下。

「好啦,sho醬,就這樣當扯平吧。」


狡黠的眼睛換成無辜,他笑意盈盈地撒嬌,圓圓的手指頭停在櫻井翔的後背,隔著恤衫開始緩慢地畫圈圈。他知道這樣的話對方很快會敗下陣,忘掉剛才的不快。只是,他實在小覷了那個男人的醋勁和耐力。

 

櫻井翔緊盯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二宮和也,那雙溢滿無辜的水亮眼睛正回望他,後背的手指像是羽毛般把他的心撓得癢癢的,火氣一下子消了一半。


但他沒忘記剛才那位不知死活的二宮先生告訴自己--在自己用心工作的時候他正跟自家竹馬君玩得不亦樂乎,不單一起窩在酒店房間裡,而且還比跟自己一起更快樂。即使那個與小宅男風流快活的相葉雅紀在剛才被他狠狠轟了出去,但『更快樂』這個感想叫他怎、麼、忍。

一個吻就想簡單地扯平,二宮先生到底是不懂得世態炎涼,還是以為他櫻井翔真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在二宮和也心知玩出禍的時候,腦袋兩邊的枕頭已經被某人的前臂壓得陷了下去,他被困在那人的臂彎中,危險的磁場咻咻地撲向他身上,沒辦法下只好用櫻井先生最拿手那招--裝可憐。右手沿著肩摸上櫻井結實的手臂,反手來到枕頭位置的前臂,假裝遲疑地玩弄起對方手上那條嵐五人在夏威夷買的鍊子。


「sho,我有點暈。」

櫻井翔挑高了眉--又想用中暑來嚇唬他,簡直無理。

「…sho,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櫻井翔感到二宮的手指觸碰到自己手腕上的皮膚,帶點微涼卻十分舒服。仍拉扯著手鍊的二宮嗓音輕輕柔柔的,聽起來很是無辜,結果搞得他才是欺負人的那個惡人,他欲哭無淚地在心底喊冤枉,不過轉念間又覺得乾脆變成徹底的惡人也很不錯。


「你倒是說說,戶外活動和室內活動你喜歡哪個?」

深明處世之道的櫻井翔還是決定給個機會二宮先生反省反省。

 

潛台詞就是到底要陪他去玩,還是要留在房間玩自己的遊戲--二宮和也真想說那種選項根本沒意義,不過他見到櫻井先生挑起嘴角溫柔地笑著,不禁感到雞皮疙瘩,話去到嘴邊也不敢說出來。


唉,真是世風日下,媽媽你遠在夏威夷的兒子被欺負得好可憐啊。


櫻井翔見到二宮和也苦起臉,就知道他正在心中自顧自地上演著被欺負的悲慘戲碼,真不愧是完美詮釋了可憐村村長的男人,但現在不是拍手稱讚他的時候,二宮先生沒有反省的行為已經為他封上後路。噙著笑意的櫻井翔抬起眼前那張尖尖的臉,再次俯下身,一張嘴就咬上對方下巴的痣。


「呃…!」

二宮和也的瞳孔頓時放大,他終於意識到惹惱任何生物都是很麻煩,而惹惱一個會記仇的生物就更加是自討苦吃,向來寬宏大量的櫻井先生對於某些事就是記仇到不得了,甚至不惜用到這個手段對付自己。


感到對方的嘴唇由痣開始往上輕輕描繪著自己臉頰的線條,然後停在耳珠上色氣滿滿地吸吮起來,二宮一個激靈,瞬間全身發軟,雙手都無力地滑落幾分,垂靠在櫻井的手臂上。而櫻井的舌尖已經開始攻擊著他的耳廓,口中的氣息強硬地灌入耳內,又惹得他一陣抖顫。


他在心中咒罵著那個攻擊自己敏感帶的卑鄙男人,嘴巴卻溢出如同撒嬌的低吟。

「等等…sho……」


不得不說,二宮和也又細又軟的嗓音總是櫻井翔最好的催情劑。


「到底選哪邊,說啊kazu。」停頓一下,他笑問,然後一隻手不安份地探入二宮的t-shirt內,沿著腰線輕撫著,摸過那片微隆且軟綿綿的肚子--他這幾天似乎把人養肥了,手掌感覺那個小肚子的質感愈來愈舒服--心情好像變好了點。


面對這種形勢,二宮和也只能弱弱求饒。


「……當然是戶外啦,sho醬你最好你最好……我、我馬上可以換衣服的,我們現在就出去好不好?」


聽到滿意的答案,完全消氣的櫻井翔終於鬆了口,他身下的人酡紅著臉,鼻息已然混亂,嗄嗄地喘著氣,剛才反駁的氣勢早已不知飛到哪裏,現在就是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


心不禁緊縮一下,思量著要不要像昨晚那樣獸性大發地吃掉眼前人,眼尾就瞄到對方t-shirt的一角被撩起,露出些許白花花的皮膚,他那才記起小宅男最不喜歡曬太陽,卻還是妥協地陪自己往外跑了幾次。


櫻井翔再次封住那微撅而柔軟的嘴唇改變主意了,開始沒有侵略性地細細品嚐著。

他想,甜頭都嚐夠了,自己也很應該陪小宅男做些他喜歡的事。他寵溺地摸摸眼前人的頭髮安撫著,爾後良心發現地說出這樣的話。


「kazu,今天還是留在房間玩遊戲吧……」


二宮和也先是僵直了背,有點懷疑那是櫻井先生的陰謀。

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拆吃入腹,以為又要面對昨晚那樣的折騰而在心中為自己默哀,但櫻井先生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抬起眼發現對方的眼神真誠得可以,於是本來苦皺著的臉一瞬間就綻放笑顏。


「真的?」


「嗯。」肯定地頜首。


將遊戲視為第一生命的二宮和也雙眼閃出興奮光芒,急不及待拿過床頭的3DS,完全忘記自己還被人壓住的處境。

 

櫻井翔見到那雙剛才還因為自己而染上情慾的眼睛,現在只剩下對遊戲的熱愛,嘴角有點抽搐。


雖然櫻井翔早知道在小宅男心目中自己跟遊戲的地位差天共地,但是那種差別待遇實在令他懷疑自己會不會遲早問出『你愛遊戲還是愛我』這種白痴選擇題。其實剛才的問題都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不肯面對現實的櫻井先生在心底默默否認自己有說過以上的話。


即使不滿的情緒再次浮起來,但他櫻井翔怎麼說也是個信守承諾的好男人,所以就只好愣愣地看著二宮和也開了機。

然後,對方不滿的目光突然落在自己身上。


二宮和也正想要側過身來打遊戲時才發覺有個人還黏在自己身上不肯走開,於是他推推那人的胸膛,毫不客氣地怪責對方不識趣--現在那個姿勢叫他如何打遊戲呢?


「sho醬,你妨礙到我了。」他嚷嚷。


很好。
櫻井翔在心中點了點頭。

他就知道那位二宮先生一旦解除危機就會故態復萌,只是沒想到他翻臉不認人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他心頭的火再度被點起,而他知道今次就算二宮和也說什麼好話也沒用。


「喂,sho醬。」

自認敏銳的二宮和也懵然不知地催促一聲。

事後才懂得後悔的他除了不斷怪責眨著無辜眼神的倉鼠君之外,就只剩下對自己為遊戲盲目到這個地步的敬佩,然後理所當然地被鼓起腮的某人嚴重抗議--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那邊的櫻井翔終於有所動作,當然不可能如二宮和也預料般走開,他繼續伸手入對方的t-shirt而且一路向上攀登,馬上惹得對方倒抽一口涼氣,發出連連的阻止聲。


「等等!你在幹嘛……等一下!」

掙扎全然沒有用,某人的裝飾性肌肉在關鍵時刻總能派上用場。


「你明明說讓我玩遊戲的!」他只能用瞪視來回敬。


「kazu,你可以繼續啊。」櫻井翔舔吻著對方的鎖骨,無辜的口吻中憋著笑意。


「櫻井翔你個騙子,說話不算數!」


二宮和也最後一句的抗議消失在空氣中,手上的3DS早已跌在地毯,背脊開始滲出細汗,最後房間只有無盡的喘氣和低吟聲。


沒錯啊,他是說今天要留在房間玩遊戲,至於玩什麼遊戲難道不應該由他來決定嗎?

櫻井翔勾起嘴角,邊賣力地撫弄對方邊如此想著。

 


熱得不像話。
這就是二宮和也為今次的夏威夷之行作出的唯一結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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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君是啥我才不管╮(・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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