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用差不多一天時間趕起了這篇翔君慶生文,讓我表揚自己一下XDD
文題的意思是想表達 太接近的話就會被身上的刺所傷,唯有適當的距離才能相安無事 這樣的短篇。
但其實寫完我也有點不知道自己寫了啥。
慶生文還不完全是甜文,我真是歪二後媽真愛。
但是讓翔君吃了尼糯米啦,那不是很好嘛(´∀`*)ノ
翔君,33歲生日快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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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
二宮和也猛地睜開眼睛,摸摸身上的衣服,又是半濕的狀態,都是他的汗。
他坐直身子,單手扯起上衣,冷空氣接觸到皮膚令他微微打了個冷顫。把濕掉的上衣丟在床上,接著拿起旁邊一早準備好的乾淨衣服--一連串的動作做得十分熟稔,應該說,他對這個情況已經有點習慣了。
從上星期發生過第一次之後,這種半夜突然醒來的情況就接二連三地出現,醒來又是不記得剛才的夢,也許所謂的夢並不存在,出問題的是他自己也不定。
二宮覺得胸口有點難受,在床上翻了個身,視線觸及床邊的電子鐘,顯示的時間是三點十二分,他睡的時間是一點多--又是睡了差不多兩小時。
他仍然能記得第一次驚醒的時候。
他只是突然毫無預兆地睜開眼。
無焦點的視線呆呆地停在上方暗暗的天花板好幾秒,漸漸地,因熟睡而產生的茫然感散去,眼神開始聚焦。
歪頭,看到床邊的電子鐘顯示時間為凌晨四點二十八分,他不過睡了大概兩小時的時間,但卻覺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般。
意識到有點不對勁,是他稍稍移動身子的時候。
身上難以忽視的黏膩感讓他伸手摸了摸身體--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胸口和背脊都是一片濡濕。
在隆冬睡覺還能睡出一身汗?
從未試過的情況讓二宮伸手撫上胸口左邊的位置,身體在發熱,但指尖卻很冰冷,接觸到皮膚的瞬間他手臂冒起小小的疙瘩,無視那點冷,他閉起眼,感到心臟正平穩地跳動著。
記憶中他也沒有作惡夢,就只是突然醒過來--否定了因惡夢而導致出汗和驚醒,他對現在那個情況只剩下惑然。
翻個身從床上下來,他拖著腳步去了浴室。
打開電燈後,他就停在盥洗盆前,望了望半身鏡的自己,那才發覺白色居家薄衫因汗水而浸成透明一般黏在他身上,緊緊地勾勒他的身體線條。
他嫌惡地脫去薄衫,用毛巾沾水抹去一身的黏膩,回到房間隨意找了件乾淨的上衣套上就倒回床去。
剛換上的上衣未被體溫感染,有點冰冷的,混著洗衣粉的氣味,隨著二宮的動作一同埋入仍有餘溫的被子之中。
然後,那種情況又在第三晚再次發生。
同樣是睡著後大約兩小時。
同樣是突然醒來而且對夢沒有任何印象。
那情況有點怪異--他屬於即使夏天也少出汗的類型,更何況現在可是冬天呢,但是從上衣被浸濕的情況看來,他的出汗量簡直可以比得上某個笨蛋團員。
二宮和也猜測過很多可能的原因,卻一一否決。
如果說是被子太厚的話,他以前也是這樣蓋,從來沒有出現過那種情況。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甚麼病。
到最後,唯一可以說服他的,大概只剩下作惡夢而醒來那刻就被遺忘這個解釋。那種情況很多人都試過--不是說作夢很多時候都不會用到掌管記憶的海馬體,所以一般來說,夢都記不住。
一旦找到這個看似很合理的說法,二宮就覺得思考著如斯簡單的問題的自己實在無聊,然而持續發生的情況終究讓他不安起來。
特別是,當整個房間半點聲音也沒有的時候,心也自然不安地浮動著。
以前還有座桌鐘走動時的嗒嗒聲,自從他換了電子鐘,最後那點的聲音都消失了。
二宮想,整個日本大概只有他還是清醒著。
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個啊。
他摸來枕頭邊的手機,螢幕的亮光刺眼得讓他眼一瞇,手指純熟地按開了LINE,看到畫面出現了一列對話框名單,他點進與某人的對話框。
『在嗎?』
連思考用詞的時間也節省掉,就直接發了一則訊息過去。
因為,他本來也沒抱有任何期望。
…
螢幕亮光因久久沒有下個動作而自動熄滅,也將照在二宮臉上的光芒一併奪去。
又再亮起,又再熄滅。
反復了好幾次,之後黑暗中只有他用力躺回床上造成的些微聲響。
那幾晚傳給某人的那些訊息都收不到任何回音。
其實是理所當然的。
二宮知道,那個時間點,對方很多時候已經睡著了。雖然說打電話過去的話,對方應該會接,但是他卻不想為了自己那種說不出所以然的不安而做到那種打擾人的地步,所以只是抱著僥倖心態傳訊息給對方。
沒睡是他的幸運,睡了就算。
二宮重新把自己包裹在被子中,外露的眼睛細細打量整個漆黑的房間。
明明只是他一人在,但他有點心驚,感覺就像有誰偷偷躲在房間的角落,等他睡著就惡作劇地叫醒他般。
他把一切歸咎於工作太忙導致的精神緊張,但是心中的不安已經無法輕易散去。
這樣想著的他握住沒有回應的手機,下意識地把自己縮成一小團,環抱著手臂,感到指尖仍是微冷,但他不介意地把自己抱得更緊,在迷糊間再次睡過去。
-
一點二十一分。
二宮和也醒過來,情況卻跟之前那幾晚不同,他覺得喉嚨有甚麼哽住般,未爬起身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有點痛苦地撫住喉嚨,咳得眉頭緊鎖,臉都開始漲紅,然後終於喘著氣地漸漸緩下來。
他開了床前的暗燈,調整好枕頭就靠坐起來。
那的確是個夢。
雖然他不記得半點內容,只知道夢中的他很害怕,怕到一直在逃,然後被不明物體緊抓住喉嚨那刻驀地清醒了。
腦袋昏昏的,他仍在用力喘氣,彷彿全身的毛孔都缺氧般。
情況好像變得嚴重了。
他用力抹走眼角因咳嗽而逼出來的淚水,感到手指的冰冷衍生成為全身的冰冷,背脊出了冷汗--唯一能想到的是以前拍靈異番組時的感覺--那種相似的恐懼和臨場的窒息感。
等到呼吸平伏後,他環膝坐了好半晌,又伸手拿了手機。
一點四十三分,也許有機會。
手指仍有點抖顫,他點開那個熟悉的對話框--『News Zero反省會完了沒有?』
剛才的恐怖感讓二宮有點崩潰,盯著屏幕的眼睛一眨不眨。
然後,響徹房間的訊息提示音如同救命稻草般,令二宮懸浮的心一下子安定不少。
『又那麼晚傳訊息過來啊。』
很快,另一條訊息又來了。
『工作結束了,我正在回家途中。』
二宮飛快地按著屏幕上的鍵盤,生怕遲一秒對方就會下線--『我悶了,怎麼辦?』
那句話是他們之間的暗號,意思就是想見你,來我家。
等了大約一分鐘,櫻井那邊才有回應。
『今天很累。』
很明顯,那是拒絕的意思--二宮頹然地放下了手機。
他也知道,每次News Zero完結之後櫻井翔都比平時累。只是,現在他真的很需要有人能抱緊他,讓他知道自己不是獨自一個,讓他可以擺脫剛才恐怖的夢魘。
『沒關係,你早點休息。』
雖然心裏很想任性,但他還是選擇回覆了這樣違心的話。
不為他人添麻煩,似乎已經成為他做人處事的宗旨。
即使對方是他很信任的團員,他也不會僭越一直以來的界線,令對方覺得為難。然而,偏偏就是那種時候,他更能品嚐到那種苦澀得令人難受的孤單滋味。
這樣的自己,脆弱得可笑了。
有點自嘲地牽扯出一抹笑容,二宮把視線放回手機屏幕上--櫻井沒有再回覆甚麼,大概已經累得在經紀人車上睡著了吧。
剛才的事讓二宮不敢再睡下,他索性打開了房間的電燈,讓溫暖的光線照遍他房間的角落。就算不睡覺,他也當然沒心情打遊戲,於是就靜靜地坐在床上,望著嚴密拉上的厚窗簾之間那條黑色的幼細隙縫。
房間一只窗也沒開,他調整好坐姿後也不動,一切又靜止掉。
不知過了多久,二宮的手掌心傳來震動,把他驚得回過神來,然後一陣陣鈴聲隨之響起,他更是驚訝地瞪大眼,盯著螢幕上顯示的名字。
「……」
「nino,你房間的燈還亮著啊。」
對方沉穩的聲音灌入耳內,二宮好像在那刻又真確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爾後,他意會到陳述句隱含的意思,「咦--?」驀地仰起頭,房間中央的電燈照亮了他的瞳仁,連帶讓他眸子深處的光芒也死灰復燃。
像是被二宮詢問的語氣逗笑了,電話那頭的櫻井翔噗哧一聲:「外面好冷,開門吧。」
沒過多久,櫻井翔就聽到門鎖被扭動的聲響,門隙才開了點,一隻手就伸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入屋內,手的主人順勢就帶上門。
剛進屋的櫻井還未開口就被推向門板,手的主人在撲向他懷中的同時堵上他的唇,急切而熱情,反覆磨蹭吸吮著。
櫻井沒想到一進門就受到對方那般的攻勢,但也不加阻止,只是回摟眼前那人瘦小卻溫暖的胳膊,重新奪回主導權加深那場親吻。
舌頭沒受到任何阻礙地長驅直進,他攫獲對方口腔的津液,任由來不及吞下的順著嘴角溢出,為下巴染上亮澤。
然而當櫻井的唇想要退出,對方的唇卻又馬上纏過來,完全不讓他有半點喘息的機會,他只好繼續下去,帶著對方由玄關一路吻到客廳。
最後,櫻井把二宮一把推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如同剛才他被對方推在門板上那般的狠勁。
一壓身就封住對方準備換氣而微啟的嘴唇,櫻井像是報復似的掠奪對方所有的呼吸,刻意要他因缺氧而難受。
果其然,不到一會就被對方抗議性地錘打了胸口。
「唔…」缺氧感令二宮掙扎起來。
櫻井終於停頓了動作,望著二宮過份起伏著的胸膛和紊亂的呼吸聲,右手撫上對方大概是睡亂了的髮尾,輕輕地幫他撫平,順道讓那個今晚顯得過份急躁的人在喘息之間冷靜下來。
「翔桑,你為甚麼會過來?」
「不就是你的訊息叫我來嘛。」
「可是……」
話到一半,二宮就聰明地噤了聲,然後環住櫻井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再次交換了幾個不深不淺的吻。途中,櫻井放在他髮上的手漸漸安撫了他的不安。
在吻與吻之間的空隙,櫻井突然張唇低喃他的名字,用著好像滲透了擔憂成份的溫柔聲線說道:「nino--」
他卻刻意打斷對方的話。
「……做吧?」
那隻撫弄他髮梢的手一頓,二宮捕捉到櫻井瞳孔內的波動但很快就回復平靜,然後他咽下口水,連同未說出口的話一同再次封住自己的唇。
吻漸漸向下移,落在二宮白晢的脖子上,又被推卻了。
「不要…會留下痕跡。」
埋在他頸窩的櫻井驀地抬起頭,眼神的深意讓二宮看不清,甚至令後頸起了疙瘩,但那隻一直安撫著他的大手又拍了拍他的頭,「我知道了。」
再次埋首的時候,他就略過脖子和鎖骨,下巴壓低那本來已經過低的衣領,舔舐胸口那片肌膚,另一隻手也從上衣下擺伸進去,準確地捏住胸口的突起。
「嗯…翔桑…」
二宮眼中只有對方深啡色的髮,上頭還剩餘有點髮型噴劑的氣味,他的眼神因為身上的快感而變得迷濛起來,卻突然有點悶悶的、想哭的難受感。
想要忽略那種感覺,他突然開口問:「翔桑,今天的工作不順利嗎?」
玩弄著他身體的嘴巴和手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頓或改變力度,直到對方直起身動手脫去他上衣的時候,二宮才看到對方的表情有點冷漠。
「……翔桑?」
「嗯,表現得不太好。」
這樣說著的同時,櫻井像是不想他再追問下去般,隔著內褲伸手覆上他下身的敏感部位,有點粗魯地揉搓著。
「……嗯…」
本來仍想說話的嘴巴禁不住盪出忍耐的低吟。那聲音似乎取悅了他身上的男人,只見對方靜靜地勾起一抹笑容,一併融化了眼角的冷漠。
「nino你還是那麼敏感啊。」
手掌順著他下身凸起的形狀上下撫弄,卻遲遲不願探入內褲內直接觸碰。
二宮不記得那段關係是甚麼時候開始的。
當想要安慰的時候,就會傳那個訊息給另一人,立刻、或者約個時間見面,然後上床。
下身傳來的快感讓他有點招架不住,軟攤在沙發上。
「嗯?要回房間去?」
櫻井翔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明明大家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卻在那種時候都顧慮著他的感受。然而想到剛才在房間的經歷,他搖了搖頭。
「不,在這裏就好了。我……剛剛作了個惡夢。」
「所以才叫我來?」櫻井一瞬間就抓到他話中的重點了,「你還是個小孩子麼,只是一個夢而已,用不著害怕啊。」
「你才不會懂。」
那種恐怖感不是親身經歷的話根本意會不到,二宮因他的輕視而不滿地撅起唇,然後就被櫻井吸吮住那薄薄的唇瓣,還用舌描繪著他的唇型。
「不要再想,有我在。」
男人彷如情話般的安撫讓二宮呆愣住,沒辦法給出任何回應,只有閉上眼。
櫻井翔不應該說那麼溫柔的話,因為他知道雙方只是互相利用--他作了令人害怕的夢,所以想得到安慰;而櫻井,因為工作上的不順利,所以才改變主意過來--就是如此簡單的互利關係。
「唔…!」突然被進入的些許痛楚讓二宮回過神來。抬眼見到櫻井正滲著薄汗,擔憂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被那雙溫暖的眼睛緊盯著,好像要被吸進去一般。
二宮知道自己不該、卻有種被關懷的喜悅從心底浮現,剛才夢中的恐懼似乎已經離他好遠。
他沒留意他笑了,直到櫻井的手指觸上他的臉頰邊,俯身親吻他上翹的嘴角,然後他有點窘地撇開臉。
「不准。」
櫻井扣住他的下巴,逼使他重新正面看著自己。
像是情侶一樣,邊做那種事,邊對視著。
二宮叫自己不要分心在肉慾以外的任何事上,但是卻想了很多關於平日工作上的他們,誰會知道他們私下在做那種事,誰又能發現到。
「翔桑…」
他的嗓音有點哭腔,不知是因為承受不了的快感還是其他情緒。
但他就是想喊喊那個人的名字,即使需要帶著敬語。
「嗯?」
那個男人也不忘回應他。
胸口酸酸地漲著,二宮知道自己像是食髓知味的幼獸般愈來愈不知足,那麼醜陋的心情一次又一次浮現,又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塞回心底去。
「抱我。」
雖然身體發熱,但指尖有點冷。
「翔桑……抱緊我。」
被抱緊的那刻,櫻井翔身上的熾熱體溫彷彿烙印在他的身上。
他置在櫻井肩上的手指有種衝動想要嵌入對方的皮膚,在對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記。但那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他只是用力地回抱對方,叫喚對方的名字。但那個他一直渴求的擁抱,卻不知怎地漸漸讓他心冷起來。
他知道,那只是另一種孤單。
但他想要這樣繼續下去。
那種有點想哭的難受感再次襲來,連同身體的陣陣快感,湮沒了二宮和也最後的意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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