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作為《刺蝟》的續篇,用了翔君視角。

文題是《噓》,雙重意思--日文(噓つき)解釋就是說謊,中文解釋就是助語詞,叫人別說話的意思。

個人認為是內容物頗糟糕的後續,所以請慎點

其實只是因為一個畫面浮現腦海,或者說是因為一句話衍生出來的小續篇,本來打算預算寫三千字左右,然後不知為何變成五千多字了…寫翔君好麻煩-V-

總之,請先看完->《刺蝟》(二宮君視角)再來看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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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翔從浴室回到房間的時候,房間只有桌上的那盞暗燈還亮著。

二宮和也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似乎已經睡熟了。床的另一邊空出的位置整齊地放著他剛才散落在客廳沙發、地上的衣物,肯定是他淋浴時二宮幫他收拾起來的。

 

「nino?」

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意料之內地,得不到回應。


只在下身圍住毛巾的櫻井也不急著穿衣服,反而繞著床慢慢踱到二宮躺臥的那邊。二宮正左側睡著,在他站的角度輕易將對方的睡顏收入眼中。


昏暗燈光在二宮的臉打下微黃的一層光暈,渲染著他舒展的眉眼和微微閤著的嘴唇--他似乎已經不受惡夢的影響,安心地睡著,交疊放在枕邊的雙手讓他顯得乖巧非常。

 


最近連續收到二宮異常的訊息都是他已經入眠的深夜時份。

第二次收到時,心感奇怪的他趁白天見面時問過二宮,卻只得到『沒事,只是剛玩完遊戲又不想睡罷了』那種輕描淡寫的回答。然而,二宮從來不會在那種時間傳訊息給他,因此他也特別注意起這件事來。


靜靜地看了眼熟睡的二宮,櫻井踏前一步,坐到他旁邊的床沿。


結果只是因為作了惡夢嗎?

 

不只。

櫻井想起,最近的二宮有時會在節目上突然間心神恍惚,反應變慢。而他剛剛在浴室看到那個用來裝髒衣物的籃子塞了好幾件二宮常常穿的居家服;以這天氣來計算,更換的頻率好像太高了。


他瞇起眼,手掌撫上對方的臉,確認著他只是有點涼但體溫仍屬正常。


二宮的不對勁,他都看在眼內。

然而他不會深究他反常的原因,如同那個在性愛前他來不及追問的問題,錯過一次機會,他就不會再問。反正知道與否對他或二宮也沒有任何作用,而對方也明顯想隱瞞他。

 


手指抓起二宮鬢邊一撮略長的碎髮順了順,然後撩到耳後,一下一下的重複著,直到鬢邊的髮全部都貼在耳後,露出他整個側面和右耳耳廓。


他喜歡這樣對待二宮。

二宮令他有種面對小動物的錯覺,他會不自覺地變得溫柔和小心翼翼。大概,無論二宮和也還是小動物都很脆弱,彷彿只要他一用力就會弄壞般。


細細地摸起二宮的耳廓,想起剛才對方就是這樣一邊被含住耳垂,一邊喊著不要地達到高潮,平穩的呼吸不禁被打亂一拍,手上的力道有點控制不住,略重地捏了一下。

 

那舉動喚醒了二宮。


「翔桑…?」完全沒料到他還在,二宮看來頗為驚訝。

 

「抱歉,吵醒了你。」

櫻井對他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收回那隻放在他耳廓上、顯得過份親暱的手。然而那個動作還是被二宮注意到,棕色眼珠在櫻井的臉上轉了轉,耳根就自然地泛紅起來。

 

他俯前,想吻,卻馬上停住。


「你還未走嗎?」二宮困惑著,吶吶地吐出一句。


每次完事之後,二宮會先去洗澡,然後到他。在他淋浴的期間二宮就會上床休息,而他洗好就離開,兩人幾乎不會打照面。許是二宮的溫柔,那恰恰錯開的時間將完事那瞬間突然出現的謎樣沉默合理化,避免了兩人的尷尬。也因此,每當二宮醒起來時,房間裏都不會見到他的存在。

 

所以,到底要怎麼掩飾他留下來的行為呢?


櫻井只想了半秒就勾起唇--說謊,對他來說,熟練得不需要花費氣力細想--在二宮仍呆愣的時候,輕柔而誘惑的指尖再度撫上了那張臉。


「nino,我還想做。」

「…誒……?」


他欺上前,手臂壓在枕頭,遮掩了本來落在二宮臉上的光,直直地迎上對方那雙困惑的水亮眼睛,「不行嗎?」,他俯首。


「規矩不是這樣吧。」說著,二宮伸手摀住他想要欺近的唇。


「我們之間有甚麼規矩?」櫻井裝傻。


「有的,你清楚。」

二宮對上他的視線,目光堅定地強調。


好吧,他承認,兩人無形下達成的共識,形成了二宮口中的規矩--誰先提出邀請就誰持有決定權,所以這一次輪不到他去要求。但是--他湊近嘴前那掌心親了一下,聽到二宮驚訝地低呼,他一把抓住對方退縮的手,不讓他抽回。


「真的不可以嗎?」他邊盯著二宮,邊用臉頰輕輕磨蹭著對方的手。


「不…我真是累了。」


嘴上是拒絕,但被抓住的那隻手已經沒有再施力反抗。於是櫻井緊握並啄吻著掌心,這樣對峙了一會,摀在嘴上的那隻手因為他呼出的每個氣息,漸漸變得有點濕潤。


「我想做,nino。」

不同剛才為掩飾而說的謊言,因對方欲拒還迎的態度,櫻井的欲望再度被勾起且急速澎湃。即使匆匆趕過來加上剛才的體力消耗,其實他也累了。


拉開二宮的手,他俯身含住對方被吻腫的唇,像要魅惑他般細細地吸吮。

 

等到他退開,二宮又開口,輕得如同耳語:「…翔桑,你很少會這樣,難道今晚News Zero的表現真是…那麼…壞?」


櫻井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不禁笑起來,帶著嘲笑自己的意味。

 

他啊,真是個謊言接謊言的男人。

 

以為他因工作生悶氣的二宮被他的笑聲嚇到,眼神中的擔憂又深了幾分,他那才停止言不由衷的笑聲,摸摸二宮的頭髮。


「嗯,是這樣呢。」輕描淡寫的語氣刻板得有點冷漠,「所以輪到你安慰我?」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將那些不被需要的情緒融在冷漠的眼神中,放肆地落在二宮身上。

 


不待二宮回應,櫻井動手扯開他身上的被子。

手指沿著側躺的他的背脊線條向上緩緩攀爬,對方不知是冷還是又被他嚇到,肩膀大大地瑟縮了一下,輕輕抓住他的手臂,卻不敢再出言阻止。


隔著薄衣,他的親吻落在二宮的脊椎骨和側腹,不留下半點痕跡。然後,他輕啃肚子上軟綿綿的肉,撩起衣服下擺,舌頭繞著肚臍眼的四周打轉,想要勾起剛才情事的餘韻。

 

「nino…」

手指壓上對方胸前的突起,他清晰聽到二宮倒抽一口氣,悄悄勾起嘴角。


「可不可以?」因舌頭的動作,他字音含糊地假意詢問。


沒聽到回答聲,他抬起眼,見到二宮蜷縮著身子,表情明顯已經動情,卻仍是倔強地不住搖頭。他的手已然滑到二宮的腰際,沿著內褲邊探向更深的位置,沒料到再次受到阻止。

 

二宮捉住他放肆的手,「不、不要…」


「為甚麼?」


「對不起,我…」他鼻息混亂,歛下的眼在對上過份熾熱的視線之後咬了咬唇,本來應該出口拒絕的話突然話風一轉,「…你輕點可以嗎?」


櫻井挑起眉。

他沒忽略到二宮說話時似有若無地蹙眉。

於是,手熟稔地沿著他身體線條去到腰際某個位置,似是愛撫的輕捏一下,果然見到對方頃刻緊咬住唇、又放開。

 

是腰痛發作了吧。

 

櫻井翔的眼神暗下來,對於他的意圖隱瞞,勉強配合自己很是不悅。忍住心中的不滿,他不發一言地退開身子。


二宮不解地抬眼喚道:「翔桑?」

迷濛又帶著幾分誘惑的眼神,和如同撒嬌般,低低的沙啞嗓音。

 

櫻井深知自己總是如此輕易就被對方勾起情慾,恨不得就這樣不顧他感受地強行要他,讓他承受口不對心的後果。


然而,二宮那刻的接受卻令他怒了--太乖巧的他,讓他突然記起,兩人之間的互相利用。二宮如此配合他,難道不是因為他說了表現失準,需要安慰嗎?


背後又是所謂兩人的規矩。

 

櫻井翔是很喜歡那種方方正正、能限制行為的標準,卻討厭二宮和也透露著依照規矩而為的舉動--他們的行為明明早已打破了禁忌的規矩,用規矩去限制已被打破的規矩,那麼不公平的雙重標準也只有二宮能說得冠冕堂皇。

用他那張能言善辯的嘴。


他禁不住冷哼一聲,覺得內心的熱度直降到冰點。


凝望了二宮幾秒,他利落地下床,「罷了。」

 

但那並不是結束的意思。

他站在床沿,單膝屈曲跪在床上,微微前傾,將圍住毛巾的下半身位置正對床上那人的臉。隆起的中央位置在昏黃的光線下依然明顯,就這樣映入兩人的眼中。


他見二宮想別開臉,一把抓住他的臉頰不讓他逃開。

 

「nino,不做也可以,幫我解決。」


他的話讓二宮頃刻瞪大眼。


「你的意思…」


他抓起二宮的手腕,手覆上他的手背,帶領他來到毛巾隆起部分的上面,順著柱狀物體套弄了幾下。一鬆開手,二宮就快速縮回手去。


「不、我不要!」

 

像是受驚的小動物那般的姿態讓櫻井開心地笑了。

他說過總是會溫柔地對待小動物,可是對著二宮和也,他有時卻期待著徹底地弄壞對方,像是在交歡時讓他聲音支離破碎地承受他的衝擊,或者,讓他在自己面前失控地哭著,求自己解放他的欲望那般。

 

「看在我那麼晚都肯過來的份上,難道你不應該給我點甜頭嗎?」

說罷,他又吻上二宮的嘴唇。


冷漠的話顯得兩人不過是條件交換的利益關係,但他覺得沒所謂,那只是順從二宮的意思罷了。至於那個帶著脅逼成份的親吻有幾分溫柔,他自己知道就夠。

 

二宮卻分明很討厭他那番話,回敬似地用力地咬住他的下唇。


「嗯哼。」唇瓣被拉扯的痛感讓櫻井又笑了。


他喜歡惹起對方的情緒,然後看著他一向淡然的表情為自己變化--悲傷、不悅、甚至憤怒也沒關係,他就是想這樣讓對方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

既然,身上的痕跡不被允許,那就刻在記憶上吧。


「浴室可以借你。」


他搖頭,「不,nino,我要你幫我。」

他從來不逼迫二宮做那種事,今次是例外。他心中堆積的那些不滿已然溢出來,全部化成現在那個充滿惡意的念頭。


「用手,和--」他撫上二宮微張的唇,「嘴巴。」

對,用那張能言善辯的嘴。


那句衝擊性十足的話讓二宮整個人定格掉,只有眸子水光流轉地盯著居高臨下的他。


「……」


「……翔桑,你今晚很反常。」

很輕很輕的嘆氣溢出,二宮雖然遲疑卻還是對他伸出了手。


從毛巾隙縫小心翼翼地探進來的那隻軟軟的手,讓櫻井不禁瞇了瞇眼,感受著那股被包圍的溫暖觸感,連帶陣陣的快意直沖腦門。

 

二宮嫣紅的臉離他的分身很近,羞怯的眼神只敢望向床邊的電子鐘,套弄的動作也沒甚技巧,但那個畫面已經足夠讓他下身更加腫脹。


「…嗯哼……」呼吸略重地低哼著。


毛巾在二宮持續的動作下漸漸變得鬆垮垮,起不了遮掩作用地半掛在櫻井腰上。他移前幾分,讓外露的欲望愈來愈接近對方的臉。

 

「…翔桑……」避開似的,二宮臉紅耳赤地把頭側向右邊,「其實…」

欲言又止。


「怎麼?」

不知何時養成了那人一叫喚他就回應的習慣,櫻井看著身下人紅得要滲血的臉和耳根,覺得那大概是他的極限了。


二宮想要望著他,卻又想避開不看近在咫尺的分身,眼神遊移著:「……其實你不要太在意,今次覺得做得不好,下次加倍補回就可以了。」


他呆楞。


「我相信你下次一定、一定可以做得更好,因為你一直都那麼努力--」


情慾迅速被另一種情緒補替,充斥著胸口。他再聽不下去,一個挺身,將欲望前端塞進身下人因講話而張開的唇間。

 

「唔嗯!」

毫無先兆的舉動換來對方瞳孔放大,接著就皺著眉用舌尖推卻著入侵物。


「…噓,nino。」

抽回分身,櫻井整個人坐上床,拉著二宮跪在他腿間,一手扣住他的後腦,手指深入他的髮間,下身再次挺入他口腔。他的動作毫不溫柔,而那恍如交歡的羞恥動作讓二宮本來已經濕潤的眼睛更加蒙上了一層霧氣。


「唔…唔…」

嘴裏的東西撐大了嘴巴,二宮再吐不出一個字。


對,別說那些好話。

既然那只是一場單純的性慾發洩、是他們用謊言建構起來的情慾世界,那麼,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虛偽。


他不需要、也不想要那些安慰人的句子。

而令他厭惡的是,自己用謊言換來的體貼--醜陋得讓他胸口隱隱作痛。

 


舌尖的反抗不斷刺激著前端,令前端的洞口滲出更多黏滑的液體。

毛巾早已孤單地丟在床上。


櫻井輕哼出聲,對二宮的抗拒置若罔聞,挺腰抽動了兩下,對方的牙齒微微刮到分身,帶得更多的快感。

 

幾個動作下來,最後二宮還是乖順了,單手握住根部套弄,舌打著圈舔弄前端。他也就放開扣住二宮後腦的手,順勢撥開半遮住他眼睛的那片瀏海。

 

少了後腦的箝制,二宮一下子向後仰吐出他的欲望,「等一下,翔桑…」


「噓。」

櫻井用手指點住二宮的唇,低頭張嘴探入那充斥兩人味道的口腔,阻止對方的嗓音再撩撥那顆浮躁的心。


別叫他。

他不聽,絕對不要聽。


見到二宮泛著淚光的眼以上目線凝視他,然後嘴巴再次含住分身取悅他,此刻的他乖巧得讓他心中的歉意湧出來--他一定以為自己還在生氣吧。

 

「nino……」

抑壓住的聲音久久沒有下文。


言語都是一堆蒼白的符號,他很清楚,即使如何叫喚那個名字,也解釋不了他想告訴對方的事,也表達不了他對自己失控的歉意。


他依舊只是那個因為工作失意而尋求安慰的人。而二宮,依舊只是那個相信他謊言而配合他要求的人。

僅只如此。


經過幾番舔弄之後,櫻井難耐地再次挺身進入又退出著,每次的動作都粗暴得幾乎頂到對方的喉間,害他難受得蹙起眉。


「…唔哼……」

鼻翼還是喉嚨發出的黏膩含糊聲音回盪、刺激著櫻井的耳膜。 他重重地哈氣--那些因阻礙而顯得更情色的喘聲令他更加興奮。

 

瞥見二宮的嘴角溢下那些來不及吞下的透明液體,有他的唾液還有他分泌的液體,淫靡地順著下巴一併濕了他的脖子,而他依然專心吸吮著他挺立的欲望。


他瞇起眼。

如果可以弄壞那個人,多好。


佔有、深入、弄壞。


那些念頭總是不其然浮現在腦海,腐蝕著他的內心。就像現在做的事情一樣,明知不應該,卻每次每次都讓他興奮不已。


「夠了,nino。」


他讓二宮停了嘴。

抽出他嘴巴的分身,在他仍半張著嘴的時候拉開他與自己的距離,接手套弄的工作。手上一片濕滑的,他能夠輕易地動作著,卻少了點溫暖口腔帶來的快感。


「…嗯?」

二宮看著他。


他回望那雙迷濛的眼睛,視線滑過透著異常紅暈的臉、剛才為他服務的嘴巴、在燈光下映照著透明亮光的下巴和脖子、衣領下不讓他烙印的鎖骨、瘦小的手腕和肉肉的手指頭。

 

「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不知,意所指。


他對二宮露出安撫的笑容,加快手上的動作。

不想自己那刻情慾高漲的模樣落入那人的眼中,「別看。」,他命令。

 

二宮順從地撇開臉,而他也索性閉起眼自欺欺人--腦海內都是對方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模樣,然而他連望著對方釋放的那種渴望都只能掩飾起來。

 

結束之後,二宮為他遞上面紙,在他想要接過的時候,卻動手幫他擦去手上剩餘的濁液。

面對那體貼的行為,櫻井又有傾身吻住對方的衝動,但是一切已經結束--他們不會在完事之後再接吻--那也是規矩。想要打破的話,他一定又會像剛才那樣,起了摧毀他的念頭。

 

櫻井去了浴室簡單清洗一遍。

再次回到房間時,二宮同樣已經背對著他睡在床上。他不知道對方睡了沒有,也不打算探究。


抄起外套,臨走前他腳步頓住,抬頭望了望那個在被窩裡的人,終究還是將那句矯情的道別吞回肚子去,靜靜地踏出房門。

 

他和他,還是不要言語。


那些由無意義的線條組成的冰冷符號或字音,都應該只留在謊言泛濫的世界。而櫻井翔,只要記住互相觸碰的溫度就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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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是想寫翔君壞笑著說那句「難道你不應該給我點甜頭嗎,尼糯米?」-v-

但是加上心情描寫和劇情(有嗎?)之後,字數就爆到五千。翔君,十分感謝你督促了想懶惰的我(真心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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